一方尘寰

欧美圈,DC漫威都吃,AC,DMC常年沉底恰粮。本命防弹,团粉,dw,ky,ss给爷爬。咸鱼一条,写不好同人,偶尔会掉落自己写的一些辣鸡。如果有人喜欢看会非常开心感谢,如果不喜欢看请左上角退出,实在不行拉黑屏蔽,骂人就别了。主职手绘画手,所以更文随缘(咕咕咕咕咕。

逐光

整个荣耀联盟里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可以逼迫联盟的为之修改规则的剑圣,会陪着自己所要守护的人,走过每一个有着剑与诅咒的夏天。然而,一张检查报告撕裂了一切美好的希冀。胃癌……晚期?他愣愣的望着报告单,随后将其揉成一团毁尸灭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瞒过了所有人,甚至是自己都强迫着忘了这件事,他自以为自己的隐瞒天衣无缝。却忘了,在他面前,他的谎言从来都不堪一击。当他再一次在训练的时候因为胃部绞痛而蜷缩成一团想要挪去卫生间时,一双手拦住了他,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把他带去了医院。“为什么,你不能装作不知道呢?”望着他不同于往日的沉默,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难道你想一直拖着,然后突然玩失踪?癌症又怎样,如果你好好治疗,没准能治好呢?”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说起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来安慰自己,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一时失了方寸。那年夏天初遇起,他就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
        那是,生命中的光,温暖了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自己。失去他?他不敢想。
        他回到了俱乐部,夜雨声烦暂时由小卢接任。剑与诅咒吗……然而蓝雨的剑有两把,原来,他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吗?相比其他人,他对于他的病情简直像是漠不关心似的。日子有他没他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冷静的安排着战队的各项事宜。“队长,今天放假,你不去看看黄少吗?”“不了,下一场对雷霆,不能掉以轻心……”他理智的几近于冷酷,将感情与理性残忍的区分开来,如果……不去想的话,他会不会就能好起来了。他用这样的办法逃避着,麻痹着自己不去想那件事。理智的告诉自己,即使陪伴也无法改变那个人的病情。何况,蓝雨不是非他不可,没有他蓝雨也能走下去,他这样想着,欺骗着自己。他百忙中偶尔去探望他,他日渐沉默,往日那种如朝阳般蓬勃的活力被一点一点抽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去。谁能想到昔日的蓝雨剑圣会有朝一日虚弱到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的身形吹散。他突然开始后悔了,看见他,所有所谓的理智都瞬间崩塌,失去他的巨大恐惧猛地攥紧了他的心。因为胃癌,他消瘦的厉害,每日的食物都是勉强咽下去又再一次吐了个干净。 自己,还能看见他几次,如果再不来看看他,他是不是……       
        那一次,他去探望他,正巧赶上了他发病,他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通过他猛地攥紧的手来感受他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他轻轻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只能通过这样微不足道的方式传递自己的力量与抚慰。汗水已经浸透了一大片床单,足以体现他此时经历了什么,可是他一声不吭,,还对他勉强扯出一丝似乎是笑的表情,却早已扭曲的不成样子。“叫出来,少天,不用忍着,我在这里,没有关系的,痛,你就喊出来。”他抱起了他,抱得那样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身体里一样。“疼疼疼……”良久,他虚弱的低声喘息,柔软的发丝在他颈窝蹭了蹭,就像某种寻求安慰的小动物。却感到一滴滴凉意顺着自己的肩膀往下流,“队……长?”他试探的问着。抱着他的他无声的流泪,自责内疚心疼……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代替他承受这种痛苦,甚至连最基本的陪伴都难以做到。自己,还能见到他几次呢?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多少?他不敢想……
        他的身体状况持续恶化,开始严重的胃出血,大口大口地吐血然后晕厥然后抢救……极度的惶恐,他本能的意识到离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可是,无论怎样说服自己,往日的理智似乎都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他无法接受他即将离开的事实。无论如何,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戴着世界冠军的指环作为婚戒,没有礼堂,没有来宾,只要有你就足矣。“队长你不需要这么做的……”他抬手堵住了他的话,温柔的笑着“叫我文州。少天,你说我们一起买的那个院子里种棵树好不好?”他搂过他,让他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轻轻的和他说着未来的期望。“杏树吧,我喜欢吃杏子。”窝在他怀里的他笑得明媚而耀眼。他打了一支止痛剂,看起来略微精神一点,其实这个时候,止痛剂早已没有太大作用,不过聊胜于无。“文州……”他喃喃的唤着,咀嚼着所爱之人的名字,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随后便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的昏睡过去。他将人安顿好,在额间轻轻烙下一吻,转身离去。每每望见他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心都会猛地缩紧抽搐般的疼……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是此生所见的最后一面……
        有些人,其实早已见过了这辈子最后一面,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就被时间悄然淹没……
        最后一日,终究还是来临,无论怎样去逃避去挽留,命运的不可抗力还是剥夺了他生命中的光。在训练的他并没有带手机,电话是悄悄带了手机的卢瀚文接的。挂了电话,不等他教育违反规则的话说出口,卢瀚文惨白的脸色就让他心里升起了极度不详的预感。“队,队长,少天前辈他……队长你快去!少天前辈,少天前辈快不行了!”卢瀚文说到最后已经急得哭出了声。“手机借我!”他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出了俱乐部。“文州?是你吗?对不起啊,我大概……要食言了。”“少天!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看不到的话……即使我要离开了,你也可以当我只是退役去国外定居了……”“少天,不要走……”他的声音颤抖的哀求着,脚步却依言停了下来。“剑与诅咒……小卢会做的很好,蓝雨还会有很多个夏天,文州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会比我更好……即使没有我也没有关系……我……没有办法再守护你了……愿你没有烦恼,没有悲伤,没有阻碍……可以永远的……幸福下去,我爱你……”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虚弱,直到,一切都归于一片死寂。
        永远的……幸福下去吗?可是……没有你的世界我该如何拥有幸福?
        他轻轻的打开房门,生怕惊扰到了他,午后的日光倾洒在纯白的病床上,也笼罩了躺在床上的他,仿佛要将他融化进光里一样。他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好像和以前在训练时睡着了一样。但他明白,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揉着惺忪的睡眼,用没睡醒有些含糊的声音叫他队长。仿佛突然被庞大的蓝色的海洋吞没,失去了光的影子独自在陌生的夏天里流浪。
        他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还是蓝雨的众人和他说的。他把他的遗体抱回来后就陷入了昏迷,连着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吓坏了众人,也导致了他没能出席他的葬礼。医生说,如果他再不醒来,或许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而他却只感到了遗憾,深深的遗憾,到底是遗憾没能送他最后一程还是遗憾自己没能干脆永远不醒来,他不知道,只是,没有他的世界,他或许是真的宁愿永远也不要醒来吧。
        渐渐的,他有些庆幸当初没能出席葬礼,这样他就能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冰冷的事实。“少天,这个细节你过来看一下。”他转笔的手一顿,习惯性的向后招了招手,手在半空中猛地一顿,缓缓收回“哦,又忘了……”如果这一切还属于正常的话,渐渐的蓝雨的众人开始感到不对劲。“少天好像回来了。”他喃喃自语着,默默地打了两份饭菜,放在对面“少天,秋葵一定要吃完哦,挑食会长不高的……”他笑得泰然自若,仿佛对面真的坐着那个人一样。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开始每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大家常常能听见他深夜在训练室里似乎和人激烈的讨论着。“少天,院子里的杏花树养活了,现在已经抽芽了,这周回去看看吧……”“队长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你这个样子……”郑轩由衷的表示压力山大,小心翼翼的劝说着。却看到他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我没事。”随后手在空气中摩挲了一下,似乎是在揉某个人的头发“少天,困了就去睡一会吧,昨晚复盘太晚了。”“队长,你!”“听我的,乖。”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无奈对方的不服管教,然后再一次露出了极度宠溺的微笑“在这里睡也行,我陪着你。”“队长——”郑轩几乎是在哀求了,这样的他,专注的让人害怕,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及眼前一团虚无的空气来的重要。他闻言终于疲惫的抬起头“抱歉,我没有生病,我很好,请不要打扰我们好吗?”“我……”郑轩劝说的话全被堵在口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卢瀚文不见了,蓝雨的众人都急疯了似的到处找,五月的广州正值雨季,雨,下的很大。他急得甚至来不及撑把伞就冲了出去,无边的雨幕吞噬了他,遮蔽了他的视线,将周围的一切都洗刷的白茫茫的一片,他不停的奔跑着,仿佛是想要挣脱什么这什么,又似乎是在追逐着什么。他就像是被深海吞噬了一般,心脏抽搐着疼,张开嘴却发现仿佛窒息一般的喘不过气来。少天……脑中只有他的名字不断的回旋着,每念一遍都会在他的心口狠狠的撕扯出一道口子,痛彻心扉。
        卢瀚文找到了,是在他的墓地找到的,去看他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回不去,手机也没带。一场乌龙,他却因为长时间的操劳与淋雨而病倒了。当蓝雨的众人带着卢瀚文去病房看望他,刚推开门就听见他的声音“你还笑,很好笑吗?”“我,我没有笑啊……”卢瀚文迷茫的说着,走进去一看,却发现他正对着墙角说话。“小卢一个人跑出去看你,你不知道有多危险,你还好意思笑。”他皱着眉头似乎很生气,大家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队长,你醒醒,黄少他已经不在了啊!”卢瀚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猛地愣住了,仰起头手缓缓地拂上眼睛,然而他们还是看见了泪,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滑落,逐渐浸湿了被褥。“我,全都明白的,为什么一定要戳穿呢。明明知道是幻觉是假象,但这样还能看见他的样子,听见他的声音,勉强也算是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了。即使这份幸福是虚幻的,至少,可以弥补一下冰冷的心,透过一丝温暖使我至少还能流泪。我……就像梦游一般追逐者并不存在的光。”是啊,像他那样理智的人怎会区分不了幻象与现实,酒不醉人,只是愿醉之人自醉……
        少天……幸福是什么样的呢?再也不会有人……像你这样不顾一切的守护我了,失去了骑士的术师只能终日徘徊于阴影中拼命的追逐永远逝去的光。
        他走过了无数个没有他的夏天,庭院里的杏花开败数载,他也到了退役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们替他张罗婚事安排相亲,说实话像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优秀的人选一大把。可他全部婉言谢绝了,无论亲朋好友如何催促逼迫他都不为所动。实在逼急了,他也只是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平静的念出了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每每那样说道时目光总是飘向窗外灿烂的日光。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容纳他人的缝隙,即使有也都早已被苦涩的泪所填满。“你,不能尝试着忘掉过去,从新开始吗?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有人这样劝着他。“遗忘吗……或许吧。但是遗忘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宽恕,即使,不是最高尚的那种……然而,我并不想得到这种宽恕。因为忘却了……就等于彻底的失去。怎么会忘的了呢,何况,他一直都在呢,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一次失去他了呢。”他的目光温软流连在阳光沐浴着的那张空椅子上。他不愿意宽恕自己,宁愿背负着最沉重的惩罚,独自流浪于尘世,当心底传来绵长的钝痛时,似乎就能看到在苦涩的泪中开出的虚幻的花朵。心在那一瞬也能轻松起来了,不至于被思念逼迫的过于冷硬。仿佛在暗夜中,梦见了白昼之影。一定就此坠落,向着那光芒而去。
        独自一人生活在那个当初和他约好了退役后居住地庭院里,没有你的岁月也就这样缓缓地度过了。只是,午夜梦回,却连你的影子都不曾抓住,为什么……连梦都不愿留给我?每到梦醒时分,便再也无力编织那个美梦。他的手抚上眼睛掩盖住了湿意,喃喃叹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难自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岁月绵长,他却从不奢求着能够活的长久,每一日的逝去在他眼中都似乎更加模糊了生死的距离。几十载的光阴,当年他离开时所种下的杏树早已枝繁叶茂,树冠亭亭如伞盖,每当四月,杏花便烂漫了一树。他倚在树荫下的躺椅上,阳光透过斑驳的花影细碎的笼罩了他的面容,透过重重叠叠的花影,漏下来的日光没有那般刺目,就像是他笑的时候明亮的眼睛。他已经垂垂老矣,整日整日的在树下看看书晒晒太阳。其实啊,也不算没有你……对吧,少天?他合上书,抚摸了一下并不存在的人,温柔的浅笑着。
        朦胧间,一朵杏花落在他的唇上,化为了一个轻吻。惊醒了树下小寐的他“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文州……我来接你了。”日光幻化了他的身影,轻轻的拉起他的手,“少……天……”泪滑落下来,可他却笑得那样开心,此时的他恢复了年轻的容颜,宠溺的听着那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许笑啊,这不是我说的,是王杰希说的,哎,他那个人啊……”那样的熟悉,那是他们最好的年纪。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杏花微雨中,他们一起走向更深远的未来……
        我想,我知道幸福,是什么样的了……
        树下的老人缓缓闭上眼睛。

闲庭一树杏花雨,应是故人去后栽。
如今旧颜随风逝,杏花依旧灼芒春。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如今花谢芳菲尽,故人踏花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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